有些人的嘴呀咋就这么样不负责任
——从给郑培民泼污想到的
陶 冶
去年这个时候回老家听大女儿说,“听说郑培民家被盗了,被偷了四、五十万!中央电视台《时代先锋》栏目把郑培民拿掉了。”我一笑了之:“这才扯呢,拿掉的也不光是郑培民啊,任长霞、牛玉儒不也没了吗?后面又上了些新的人物,是把他们顶下去的。他们不能总占那呀?”我嘴是这么说,但是心里也犯嘀咕:郑培民怎么了?怎么就是有人给他泼污呢?对于这么好个人,说这个话的人忍心吗?这个说法或传言是怎么出来的呢?想来想去我用一句老话做了结:嚼舌根子,不用在意!
“嚼舌根子”是我刚上小学的是时候,听妈妈说的。我从外面玩够了回家就把听到的闲话告诉妈妈:“人家说赵大娘不好,跟那谁不干净!”妈妈就说:“别听他们嚼舌根子,咱们可不跟他们学,嚼舌根子是要烂舌头的!”我听了害怕了,舌头烂了还得了,那还怎么吃东西啊?从此再不瞎说了。
可是后来又听人家说“李大婶也不咋地儿!”听那意思,好像其中还涉及我爸了!我想了好一阵子实在憋不住啊,还是跟我妈妈说了。这时妈妈把我斥哒了:“小孩子没影的事别瞎说,小心你的舌头!”我赶紧把舌头伸出来舔一舔上嘴唇,还在,赶紧收回嘴里。我怕烂舌根子,从此再不信传言了,即使听了回家也不跟妈妈说。就这样,养成个习惯:听人家在背后议论什么,尤其是议论哪个人,我从不参言,就是带信不信的也不往心里去了。自己就更不能说那些“没影的”事了。后来遇有嚼舌根子诬蔑人的,妈妈就说是“用嘴丫子拧人”。妈妈说的是“拧人”,而不是“咬人”。咬人是用嘴,而拧人是用嘴丫子。我看见过狗咬人,也看见过大白鹅撵人往裤子上拧。反正都不是人做的,我就更不能学这个了。
参加工作后,我从少奇同志《论共产党员修养》里看见了一句大实话:“谁人背后无人说,哪个人前不说人?”我才知道,嚼舌根子原来是通病啊,但是我就是“谁人”之外的“哪个”。从此,就开始了“特立独行”的怪癖,结果是不合群,闹个“孤僻”、“清高”,甚至“格路”的印象。直到我退休离开单位多年,好心的同事告诉我,我被称做咱单位的“一大怪”了。这个对于我已经无所谓了。我不甘心的是:这个习惯给我带来个弊病是表现在工作上,开会讨论发言为了表明不是无据可查,往往提名道姓把具体人给露出来了。给单位领导写总结报告时也是确有所指,不会虚化或泛指。尤其是在业余爱好上也因此造成了后果——搞文学创作不认可虚构,就只好搞纪实文学了。
人的习惯一旦形成,有的往往是终生改不了的。我不仅改不了,还看不上那些不跟自己一样的人。这可就麻烦大了!终于离群索居了,整天看书(自认为是学习),研究当代史(尤其是党史),琢磨世道的变迁,争讲个是非曲直。竟忘了自己是谁了,做些不自量力的、不该自己想和做的事情。这样,越想越不如意,越做越是不顺,事与愿违还不服气,不肯向现实屈服的结果是未老先衰,自找苦头。但是还是痴心不改,认为自己于心无愧,对得起天,对得起地,对得起同类。
我上面说的是无中生有,或以小扯大传闲话拨弄是非的人,他们也只是个无聊或无用的人而已。好作用没起,坏作用也坏不到哪去。我后来发现还有另一种人,他们不是“嚼舌根子”或说传瞎话,而是今天这么说,明天又那么说。如果是后话比前话只是表达程度的差别也不算啥;要害是前后话自相矛盾,相互对立截然相反。这不仅让人莫衷于是、不知所云,而且不明白他是两面派,还是骗子?不知道他哪些是真话,哪些是假话?这样的人如果是普通人倒也无关紧要,只不过少跟他来事儿罢了。倘若这样的人成了气候掌握了大权,那可就要危害一方了。如果再进一步得逞的话,一旦掌握国家的至上极权那可就要祸国殃民了!对于这种人该怎样称呼呢?绝不是简单的“嚼舌根子”就可以忽略的,那可是非同小可了。我琢磨了一阵子终于借鉴出个称谓:“搅舌尖子”。为啥?这种人的舌头是搅劲儿的,没个定规,翻来覆去、吞来吐去,自食其言、背信弃义他全不在乎,只要能达到自己阴险的目的、实现自己的野心,什么话都能说,什么事都能做。老百姓最厌恶这种人,说他们是“翻巴嘴转轴x”、“拉泼屎又坐回去了”、“伸出嘴巴子任人打”。这种人历史上也有得逞成了“气候”的,尽管有的也未遭报应善终了,但是终归舆论不佳,落得个千夫所指、万人唾骂甚至遗臭万年!
咳,我又“杞人忧天”了!这本不是我这个“草根”之人该想的。还是回到泼污的话题继续说吧!
时过一年, 2009年6月7日下午 ,我向一个阎姓小老乡的推荐见了效,小老乡跟我一起听了米兰体育的讲座。在回走的公交站上他接到了也是老乡的省报记者,邀请他赴宴的电话,他执意要我随他去。我不肯,他就再三说服,考虑那老乡朋友的单位毕竟还有我的熟人或朋友,盛情难却我也便就范了。在等待上菜时,聊得很投机,在互相留记电话号时我发现了兜子里带的拙作《郑培民》。这是给我那阎姓老乡带的,可是我忘了三年前相遇时已经给他了。正好,就把这本送给刚见面的刘姓老乡吧。想不到刘姓老乡拍着书面遗憾地说:郑培民家失盗了,偷去七、八十万。后来上边知道了,不让公安部门再查了,把这事算是压下去了。央视的“时代先锋”栏目只好把郑培民撤掉了。我问他是什么时候的事,回答是2004年的。我想,这已经不是“新闻”了,可是还在传。
作为记者,我认为他不会是嚼舌根子的人,他听到的一定是通过某种或某个渠道传来的。我不急于反驳,况且在那样的场合也不该我较真儿的。但是,我还是不信这会是事实。因为我不仅仅对郑培民的操守、品质、人格、觉悟有个足够的信任,而且对郑培民的家庭、生活、经济状况也是十分了解的。他的家的确曾失盗过,被偷了4000多元,那是他女儿出差回来报销完没有上交的。况且那是哪年的事呀?现在他的家是省委大院里的小院。大院的大门不登记都进不去,到小院还要给主人打电话,主人不接待门卫都不放行。那小偷是怎么进去的呀?何况他们已经失盗一次了,电子门也装上了,早已经不是当年未搬进大院的水平了。倘若他的家里藏有四、五十万(不用说七、八十万了),而且是他仅仅去世二年后的事情,他在生前回东北老家怎么还靠秘书支援呢?如果说是装(现在叫“做秀”),对他来说有必要吗?他是很讲自尊,很想体面一把的。那时候还没有“做秀”这个用语呢,倘若有的话,一定被说成是做秀了。
那是在他去世的前一年春节期间,他回梅河口跟兄弟、妹妹聚会。因为多年没有回老家了,侄男和女一大帮;他还是个尊师重友的人,老师、同学,他都要看看的。钱少了怕不行。他的一位到教育厅担任副厅长的张姓秘书知道他的困境,就拿出5000元个别交给杨力求(郑妻),明言相告是借给的,做备用。老秘书说“书记是很要面子的人,万一手头紧了,你就拿出来救急,用不上也无妨,不要让书记知道。”这样,杨力求才勉强接收。秘书的话果真说中了。但是,兄弟、妹妹们也对兄嫂有所表示,自然送出去的也差不多收回来了。探亲结束后就把秘书的钱如数还了。我写到这个场面的时候,心里酸楚得很,共产党的一个省委副书记回老家探亲,还得靠秘书支援,有谁能想到啊?有谁能相信呢?可是这个很有说服力和感染力的情节却忍痛割爱了。原因是,家属不同意写进书里。我跟代表家属审稿的郑培年(三弟)说,请他做做嫂子的工作保留不删,但是没起作用,家属通不过,付印时只好从书稿中撤掉了。
书印成后我去湖南,在长沙见到了出国回来不久的那个张姓老秘书。我问他“你哪来那么方便的钱?”他说“我俩1个月的工资都用不上的。”原来他爱人是省军区的幼儿教师,挣广州军区的工资,比他高多了,所以他给老领导带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。可见当时郑培民的经济状况还不如一个秘书的家庭宽裕。杨力求是书店的普通员工,工资怎么能跟秘书的妻子相比?况且,儿子还在读大学。
为了证实这个“被盗”说法是不是谣传,终于在 6月9日 上午 我给在商务部工作的郑海龙打了电话。我先问他的妈妈怎么样,在哪,是不是来北京跟他住在一起。他说他妈妈来过了,现在很好,不用伯伯挂念。他自己工作也很顺利,领导、同事对他也都很好。最近评选个什么先进(我没听清)他竟然获得100多票,是最多票数,只差10 多张不是全票。他已经是部里常委秘书了,自己一个办公室,希望我去他那里坐坐。
铺垫完了我就问他妈妈家是又失盗了吗?他很平和地说“没听妈妈说”。我把听到的传言跟他讲了,他说那是以前的事了,都传到中央了,曾庆红下去了解了,弄清楚后对他妈妈说:“郑培民是过硬的!”最近,湖南省在推荐“双百”候选人的活动中,推荐的是雷锋和他爸爸。
放下电话,我的心落底儿了,但是我却轻松不起来。这样的谣言是怎么造出来的呀?起码要有个由头吧!联想也好,推测也好,怎么就不往好的方向想呢?于是,我想起了一个极普通的现象,那就是对于好的,上品的事物,人们多是怀疑的,不肯轻易相信的。更有甚者就是嫉妒,而且越好越招人嫉妒。为了扯平,为了肩膀头一般齐,怎么办?鸡蛋里挑不出骨头,那就泼污、贬损。对伟大领袖毛主席都能这样,对郑培民为什么不能这样?有一阵子对雷锋不也是这样贬损过吗?所差的是,雷锋不是领导干部,那时候还没有受贿的罪名。令人不解和无法接受的是,恰恰相反,对错误的,对已经定性或定论的坏东西,却有人不仅不泼污,反而给翻案,给贴金。小的且不说,就说尽人皆知的蒋介石和赫鲁晓夫吧,都有人给他们翻案,给他们评功摆好,给他们贴金。
我真不明白,这些人还够不够,是不是中国人?因为,我读初中时就听说,并且也认为:中国人说话是算数的!怎么现在有些中国人的嘴咋就这么不负责任,说的话也竟然不算数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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